凯尔希的厉喝穿透战场血雾,mon3tr 如黑色闪电撕裂空气,眼睛在紫光中渗出凶芒。这头由源石技艺具现的狰狞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,锯齿状前肢狠狠楔入爱国者铠甲缝隙,利爪与金属摩擦迸射的火星如流星雨坠落,在两者之间织就灼热的光帘。
“mon3tr!”
凯尔希的白大褂下摆被气浪掀得竖直,她颈侧的源石结晶随着急促呼吸泛起刺目红光。爱国者的长戟与 mon3tr 的螯肢死死咬合,金属扭曲声中,他每向前碾压一寸,地面便绽开蛛网般的裂纹,细碎的岩屑在重压下化为齑粉,顺着铠甲缝隙钻入 mon3tr 的关节。
“狙击干员,集中火力轰他躯干!铠甲撑不住了!”
凯尔希的指甲抠进掌心,鲜血滴落在战术终端上,染红外放的指令。下一秒,数十道源石光束穿透硝烟,如陨石群般砸向爱国者左肩。那片铠甲终于发出濒临崩溃的脆响,覆盖的紫晶如冰面碎裂剥落,露出下方翻涌的暗红组织 —— 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,如熔岩遇冷凝固,形成更狰狞的棘刺状甲层。
“术师组!控住盾卫!别让他们合拢!”
mon3tr 的利爪在爱国者胸前犁出三道深沟,却见紫色雾气如活物般涌进伤口,瞬间凝结成棱柱形晶簇。凯尔希望着这一幕,突然想起古籍中 “血肉铸甲” 的禁忌仪式 —— 那些被称作 “天灾载体” 的远古战士,正以自身为炉,将感染转化为永不停歇的战争引擎。
凯尔希的嘶吼被 mon3tr 的尖啸撕裂成碎片。那只黑色巨物的螯肢在爱国者铠甲上擦出刺目的火花,却在听到指令的瞬间如断弦之弓向后暴退。迷迭香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颤抖的弧线,源石能量如液态银般在掌心汇聚,却因过度紧张而泛起紊乱的涟漪。
“剑要脱手了!他...... 我连直接去抓他,都控制不了他,他感受起来,就像是山崩......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重剑虚影在爱国者身侧摇摇欲坠,仿佛被狂风吹拂的烛火。那些由精神力凝聚的武器突然失去重心,接连砸在废墟中,激起的烟尘模糊了爱国者的身影。
“迷迭香,把能量聚集成束...... 收束。再收束,收束成线,照准他的心脏部位!”
凯尔希的战术终端在掌心发烫,她看着监控画面里爱国者铠甲下跳动的源石核心,突然想起某个被尘封的实验记录 —— 温迪戈的心脏,是唯一未被完全结晶化的器官。
mon3tr 的嘶吼突然转为高频震颤,它的十二只复眼同时亮起血光,尾刺如蓄势待发的标枪直指天空。当爱国者的长戟即将落下的刹那,这头巨兽猛地侧身,用躯体为迷迭香撑开不到三秒的空隙。
“照射。现在!”
凯尔希的白大褂下渗出源石结晶,她用手术刀划破手腕,将鲜血甩在战术终端上,激活最后的能量矩阵。
迷迭香咬破下唇,舌尖的血腥味终于让颤抖的指尖稳定下来。源石能量在她掌心压缩成细如发丝的光线,那束光却蕴含着足以融化地壳的热量。当光线穿透爱国者胸口的瞬间,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 —— 紫色铠甲如蛛网般龟裂,露出下方跳动的暗红色核心,那东西表面覆盖着霜星鸢尾花形状的结晶,在强光中微微颤动。
然而预想的爆炸并未发生。爱国者的长戟重重杵在地面,他低头看着胸前冒烟的伤口,源石核心却仍在有力搏动。紫色雾气从伤口溢出,在空中凝结成霜星的轮廓,又在微风中碎成齑粉。
“这竟然也不足以破坏他的身体机能......”
凯尔希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动摇,她看着爱国者抬起头,那双瞳孔里燃烧的血红火焰,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。
爱国者的手指抚过胸前的伤口,结晶化的皮肤正在快速愈合。他望向迷迭香,后者因力竭跪倒在地,发梢的源石结晶失去光泽。
“你的技艺......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陌生的温度。
“让我想起,她第一次举起剑的样子。”
mon3tr 的螯肢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刮擦声,它的关节处不断滴落黑色黏液,每一步都像是在透支最后的生命力。博士的意识在剧痛中浮沉,迷迷糊糊间看见爱国者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,那道紫色的轮廓竟比天灾还要巍峨。
“怎么...... 会这么胶着......!”
博士的喉间涌出血沫,他看着自己变形的肩胛骨,医疗干员撕开他的作战服,消毒水泼在伤口上的刺痛让他猛然清醒,却在抬头时撞见爱国者转身的瞬间 —— 对方铠甲上的霜星涂鸦被鲜血浸透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爱国者的长戟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,紫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整合运动战士的残影。他望向罗德岛众人溃败的方向,却没有乘胜追击,反而单膝跪地将长戟插入地面。盾卫们愣在原地,直到看见长官护腕内侧滑出的冰雕鸢尾花,才惊觉他铠甲下的源石核心跳动频率正在减缓。
“他...... 在等我们重整?”
医疗干员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颤抖着为博士注射镇痛剂。废墟深处传来源石虫的嘶鸣,却盖不住爱国者低声的呢喃,那是乌萨斯语的摇篮曲,歌词里混着霜星的名字。凯尔希终于是读懂了那些顽固的抵抗下,藏着怎样的破碎与孤独。
凯尔希的声音混着硝烟碎成沙砾,她的指尖深深抠进掌心的源石结晶,仿佛要将这句话刻进血脉。远处爱国者的铠甲正在渗出浓稠的紫色雾气,那些雾气落地生根,竟化作形态扭曲的温迪戈虚影,它们的喉间溢出含混的战吼,与记忆中霜星的童谣诡异地重叠。
“近卫干员,不要怠慢...... 撤退。”
她突然提高音量,手术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哨音。
“他的身躯也会释放‘食人’仪式,他自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巫术装置......”
话音未落,最近的虚影突然扑向一名重装干员,利爪撕开铠甲的瞬间,竟从伤口处吸出淡蓝色的光 —— 那是感染者的生命能量。
博士被 mon3tr 的触手卷着后撤,剧痛中看见爱国者单膝跪地,长戟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。他铠甲下的源石核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,每一片剥落的结晶都带走一缕紫色雾气,而那些雾气在接触地面的刹那,便化作无数细小的触须,疯狂汲取着战场的生命能量。
“这就是温迪戈的传承......”
凯尔希的白大褂下渗出幽蓝光芒,她强行召唤 mon3tr 阻挡涌来的虚影。
“他们用死亡豢养死亡,用杀戮延续杀戮......”
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因为看见爱国者护腕上的霜星涂鸦正在融化,冰水滴落在源石核心上,竟开出一朵转瞬即逝的鸢尾花。
迷迭香的重剑虚影再次凝聚,却在触及爱国者的瞬间碎成齑粉。她惊恐地发现,那些崩溃的能量竟被爱国者周身的雾气吞噬,化作他铠甲上新的纹路。
“他在吸收我们的源石技艺......”
她的颤抖的指尖滴下鲜血。
“就像...... 就像在吞噬我们的希望。”
凯尔希的白大褂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,她望着爱国者单膝跪地的身影,突然想起档案库里那张泛黄的照片 —— 年轻的博卓卡斯替站在温迪戈战旗下,铠甲上还没有一丝源石结晶,眼神却比此刻更荒芜。
“博卓卡斯替,许多萨卡兹,并不希望你这样的温迪戈无谓地牺牲掉。”
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,却在触及爱国者铠甲时碎成齑粉。远处传来整合运动伤员的呻吟,与他铠甲下源石核心的跳动形成诡异的共振。
“不。我怎么会,牺牲?”
“我还能动。我还能,杀死你们。我的身体,还能听从,我的指挥。”
他猛地站起身,长戟带起的气浪掀飞凯尔希脚下的碎石。
“我还没体会尽,痛苦...... 不甘与遗憾。这就够了?这难道,就够了?”
阿米娅向前踉跄半步。
“博卓卡斯替先生...... 停下吧,请你...... 停下吧!更多的战斗只是折磨!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在颤抖中透着坚定。远处传来整合运动伤员的低吟,与她的劝阻声交织成一曲破碎的安魂曲。医疗干员正在为断腿的盾卫包扎,那名年轻战士的瞳孔里倒映着爱国者的背影,竟与阿米娅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 ——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霜星时,对方眼中同样的、燃烧殆尽的灰烬。
爱国者的长戟顿在地面,溅起的碎石落在阿米娅脚边。他转身时,铠甲关节发出的吱呀声,像极了冰原上冰层开裂的脆响。
“战士就是,要背负,所有死者。”
他的声音里混着铁锈味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冰凿刻进岩层。
“我背着,他们的痛,他们的恨,他们的沉默。如果,我,驻足...... 他们就是白死。”
紫色雾气在他身后凝聚成无数持矛的虚影,那些战士的铠甲上都刻着不同的年号,最远的一枚竟能追溯到卡西米尔骑士团东征的年代。
“折磨?你们应该,感到折磨。”
他的戟尖抬起,指向阿米娅颤抖的肩膀。
“你们,无法战胜我。”
这句话不是威胁,而是某种古老的誓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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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今天,依旧有许多人类不曾触及的未知领域仍在等待我们的探索。而我的梦想就是用工程技术去开垦那些尖端科学已经观测到,却犹未能抵达的边缘。
——承曦格雷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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