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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457章 不曾得知的过往 (第1/2页)

    暮春的雨丝如银针般斜坠,鼠王掀动墓园锈蚀的铁门时,肩头突然覆上一道沉影。他眯起眼望向逆光处,来人玄色正装的金线绣纹在雨幕中明灭 —— 陈晖洁立在拱门下,赤霄剑穗被风吹得扬起,水珠顺着剑鞘滑落,在石板上砸出星点涟漪。

    \"——晖洁?\"

    鼠王的毡帽檐滴着水,看清她一丝不苟的领结与擦得锃亮的皮靴,那是龙门警司临行前的装束。

    “啊。你已经来了。”

    陈微微颔首,雨声中传来金属配饰轻响。

    \"林叔。\"

    她的声线比往日更沉,雨水打湿的发辫贴在颈侧,却衬得那双眼睛愈发锐利,像出鞘前的剑锋。

    鼠王用拐杖戳了戳她挺括的裤线,竹节杖头在水洼里荡开圈纹。

    \"看你穿成这样,看来是准备马上离开了。\"

    陈的睫毛凝着雨珠,垂眸时水珠坠入衣领。鼠王不再多问,粗糙的手掌隔着衣料拍上她的肩,触感硬如寒铁。

    \"在外头,得空就回来瞧瞧。\"

    \"...... 前路难料......我不清楚。\"

    她的声音被风揉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    \"那就常捎句话来,\"

    鼠王侧身让开通道,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空响。

    \"让我们知道,你这把刀没在别处卷了刃。\"

    \"知道了,我会的,林叔。\"

    陈的靴跟磕出清脆的节奏,转身时正装后摆划出利落的弧线,玄色身影渐次融入碑林深处。鼠王望着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,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毡帽下的嘴角,悄然牵起半道复杂的纹路。

    陈穿过长长的走道,来到魏彦吾的身旁,两人看着眼前的两座墓碑,迟迟没有开口,就这样沉默的气氛在墓园里弥漫。

    雨幕在墓碑间织成灰蒙的帘幕,魏彦吾的指尖滑过碑面苔痕,忽然开口时,惊起了檐角避雨的灰雀。

    \"这里沉睡着塔露拉的父亲,还有......你们的母亲。\"

    陈的手背青筋微凸,赤霄剑鞘在雨中沁出冷光。魏彦吾望着碑上模糊的凿痕,广袖被风掀起,露出腕间褪色的缠绳。

    \"他们终归没有葬在他们爱的那个城市里。不,你母亲的话,应该对那个城市既爱又恨。\"

    他抬起的手掌悬在陈的肩甲上方,指腹因迟疑而微微颤抖,最终垂落时带起的雨珠打湿了碑前枯萎的白菊。

    \"晖洁,你看这景致......\"

    他的目光穿透雨雾望向远处城楼。

    \"这里的景色我永远不会忘记,晖洁。只要看到它,我就会想到他们......我的妹妹,我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血脉的兄弟。但他们现在却被葬在这里。\"

    魏彦吾突然单膝跪地,掌心贴紧冰凉的石碑,仿佛在触碰久别之人的体温。

    \"这墓太狭小,盛不下他们燎原的热忱;碑文太轻浅,道不明半生的遗憾。\"

    \"所以这是个无名冢。\"

    陈的声线混着雨落,带着金属般的冷硬。

    \"无名冢......正是。\"

    魏彦吾撑着碑身站起,指节在石面上压出青白痕迹。

    \"呵......可能是因为名字只对活着的人有意义。\"

    他望向墓园外翻涌的铅云,雨声骤然急促。

    \"在这片大地,安葬不过是理想主义的泡影——天灾会掀翻坟茔,战火会碾碎墓碑,当城市倾颓时,连逝者都会被风沙蚀尽痕迹。\"

    \"我听闻荒原聚落的旧事,\"

    他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\"后代从未寻到过先祖的埋骨地。倒是有种奇特的葬仪——将移动城市的航线辟为墓道,把逝者遗物撒在轮轨之下,让往复的车辙成为永恒的凭吊。\"

    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滚落,在玄色衣襟上晕开深色水迹,恰似那些未被刻下的姓名,正从石碑深处渗出血色的印记。

    雨丝缠绕着魏彦吾指间的烟斗,青烟在碑前洇开朦胧的雾。他用火柴擦过石面,火苗在雨中明灭数次才舔亮烟丝。

    \"我太健忘了。我有太多容易忘记的事情了,或者说,我有太多想要拼死忘记的事情了。可我绝不敢忘记他们......所以我......我为他们选择了这里。\"

    火星在烟斗里明明灭灭,映着他骤然收紧的瞳孔。

    \"我带妹妹来龙门那年,遇见了文月,又在流民堆里捡到爱德华。那家伙浑身是伤却眼神亮得吓人,我不敢说和他是一拍即合,但他智勇双全,胆气过人。

    但暗中的科西切却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。我们也很清楚,只有把他赶出去......我们和这座城市才有未来。\"

    他的指尖摩挲着碑角残缺的纹路,声音忽然飘远。

    \"这里,这座坟墓,是龙门以前曾到过最远的地方。那是我们合力战胜了科西切,把他彻底赶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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