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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78章 回忆3 (第2/2页)

结果是谁偷偷把蜂蜜抹在帐篷外引熊来?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个......”

    老人咳嗽着摇头,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异样的清明。

    “是关于你......”

    他的手指艰难地抬起来,指向塔露拉腰间的赤霄剑,“这把剑......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。老人的头重重垂下,嘴角溢出涎水。塔露拉慌忙托住他后颈,却听见他含混地呢喃。

    “...... 血...... 火种......”

    “爷爷?”

    她停下脚步,掌心贴在老人胸口。那里的心跳微弱得几乎不可闻,像是随时会被风雪吹灭。

    “对不住......”

    老人突然清醒过来,裂开缺了门牙的嘴笑了。

    “瞧我这记性...... 连想说啥都忘了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手,试图触碰塔露拉的脸,却在半途跌落。

    “大概是冻糊涂了......”

    “您那忘性可还真够大的。但忘了就忘了。”

    塔露拉的声音轻得像是落在雪上的羽毛。

    “等您暖和过来,想说多少遍都行。”

    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    法律,原始的法律,同态复仇的背后是同样原始的需要,对暴力的需要。

    城邦向居民许诺,用优厚的生活与稳定的环境安抚他们——

    让他们的生命服务于一个人造的目标,驯化他们天性中的征服意志,教他们安心,令他们软弱。

    我们的陛下是睿智的。

    诸多城邦将有力视作罪恶,将匮乏勇气当作美德,将畏惧死亡看作进步。陛下将撕去他们的遮羞布,让他们思考,让他们反省。

    我们人类的血脉里,一直流淌着一种渴望,一种对以行为宣泄自身生命力量的渴望。

    公平不是天生的。公平是依赖有智慧、有意志的力量去缔造的。

    陛下将把他们需要的这一切,被城市带走的这一切,还给他们。

    新的目标将被宣布,陛下会重整他们被日常生活与无聊磨平的思维,唤醒他们身体里被僵化的伦理束缚多时的血性。

    暴力贯穿我们的躯体,如果我们不让它在我们的身心中自然发芽,我们将变得怨毒、渺小而麻木,也将因此招致自我的毁灭。

    常时畏惧的人是可鄙的。

    一个人想要活着,就应当被浸没在暴力之中,认清众多道德的虚伪,知晓现下大地的贫瘠。

    只有暴力才是真实的,能被感触的。

    不是惩罚,不是统治,不是价值的衡量与怀柔的伪饰,我们用拳头和武器告诉他们我们活着,且应当活着。只有活着的人才该活着。

    我不责怪皇帝陛下对我判下的处罚,我不识时务地侮蔑了他向民众倾诉的仁慈话语,因他舍不得他的子民轻易遭受剧烈转变的痛楚。

    就算这样,我对真理的坦述也不得停止。我必须不断地、不断地赞美陛下的真知灼见,我只能呼唤我的诚实,我不能沉默。

    事实上,我们不想要所谓正义,也不企盼安宁。

    目光短浅、奔走于自身利益的人才会沉湎于安宁。

    我们想要的,是动用我们血管里奔涌的暴力,我们这自文明起源处就被启发了的天性,我们奋勇挣扎和胜利的源泉。我们要使用暴力。

    一切修饰都只是正当化我们的需求,但这无关紧要。

    当我们需要,我们就当直接索求,把修饰留给历史学家和道德卫士吧,他们才需要正当性,我们的生存可比任何理论都更正当。

    我们要伤害人,战胜人,毁灭人,如果这对乌萨斯是场灾难,那我们就应该把灾难带给他人,带给乌萨斯之外的人。

    如果他们不强健,他们就该被消灭,有的人比其他人更适合生存,也更适合成就。

    软弱就是邪恶。强大就是崇高。我们的法律理当建立在健全市民的身心需求之上,我们的国家不该服务于蛆虫,也不该喂养更多病患。

    愿我所鄙夷的这些狭隘的、贪图安逸的臣民在审判后永居血湖,愿陛下带领乌萨斯走向永远的繁荣。

    ——异端的君主传道士在被乌萨斯皇帝判处绞刑后,走上绞架前的最后一次布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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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过去的一切如梦如焰、如月如烟。如镜中像、如虚空渊。但万物皆生花,摇曳如芳华。上一年辛苦了,博士,祝您在新的一年里事事皆吉祥。

    ——九色鹿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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