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建军,38 岁,五金店老板。” 张昊推了推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透着犀利。他拿起激光笔,在屏幕上划出冰冷的弧线,每一下都仿佛在切割着案件的谜团,“现任妻子回娘家后,他独自在家照顾婴儿长达 72 小时。而根据苏瑶的尸检报告,死亡时间正是在这段空白期内。” 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,但话语中却难掩对嫌疑人的怀疑与愤怒。
苏瑶下意识摩挲着实验服口袋,那里还揣着从婴儿指甲缝提取的皮肤组织样本。数据库比对结果显示,与王建军的 dNA 相似度高达 99.7%,但这个数字反而让她感到不安。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法医,她见过太多用数据掩盖的真相。此刻,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解剖台上婴儿那小小的身躯,青紫的脸庞,仿佛在向她无声地控诉。她暗暗告诉自己,不能仅凭数据就下结论,必须找到更多确凿的证据,还这个无辜的小生命一个公道。
“更蹊跷的是他的婚姻轨迹。” 柳亦云站起身,她的神情凝重,翻出户籍档案复印件。泛黄的纸张在投影仪下泛着诡异的光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,“第一任妻子李芳,婚后三年生下女儿,半年后被诊断为‘精神分裂症’送进疗养院;第二任妻子周婷,在生下女婴后三个月突然失踪,报案记录显示王建军以‘回娘家’为由销案;现任妻子陈美娟......” 她的声音突然卡顿,屏幕切换到一张婴儿满月照,襁褓中的孩子攥着一枚银戒指,和老太太手上的款式如出一辙。这相似的戒指,像是一条隐秘的锁链,将这个家庭的悲剧紧紧相连。
“陈美娟在孩子满月当天回娘家,至今未归。” 林锋补充道,他的指尖重重按在白板上的时间轴,仿佛要将这些关键信息刻进心里,“而根据火焱恢复的部分监控,王建军在婴儿死亡当晚,曾驾驶一辆黑色 SUV 在城郊往返三次。” 他的目光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,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,“大家都清楚,这些线索都太巧合了,巧合得让人怀疑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。”
会议室陷入死寂,只有火焱疯狂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回荡。这个咋咋呼呼的年轻人此刻额角挂满汗珠,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七台同时闪烁着代码的显示器,神情专注而紧张。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与不甘,每一次代码的跳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,“组长!入侵系统的 Ip 地址追踪到了,是城郊的一个废弃基站,但对方用了十五层代理,我......”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,其中一台屏幕突然跳出满屏血红色的倒计时,那刺眼的红色仿佛是敌人的挑衅,“不好!有人在销毁证据!” 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愤怒,双手更加快速地敲击着键盘,试图阻止证据的销毁。
洪涛和刘梓航立刻抓起配枪,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,眼神中充满了无畏与果敢。“我们去基站!”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,脚步声在走廊回荡,惊醒了趴在桌上小憩的程虎林。这位视频分析专家揉着通红的眼睛,将一张照片拍在桌上,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疲惫,“我修复了监控死角的画面,王建军在扔弃婴儿前,曾和一个穿黑斗篷的人接触过。”
照片上,雨幕中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在交易,王建军递出一个黑色塑料袋,对方则塞给他一叠现金。林锋放大画面,瞥见黑斗篷袖口露出的银色纹身 —— 和急救担架抬走老太太时,她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图案如出一辙。这个发现让林锋的心跳不禁加快,他意识到,这个案件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,背后的势力也更加庞大。
“张伟、吴迪,你们去疗养院找李芳;孙雅婷,重新勘查王建军的五金店;陈默,你跟我去会会这位失踪的周婷。” 林锋迅速分配任务,他的目光扫过柳亦云,“心理侧写就交给你了,我要知道这个家庭究竟藏着多少秘密。”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眼神坚定而锐利,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。
城郊的疗养院笼罩在薄雾中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,混着雨水扑面而来,让人感到一阵压抑和不适。张伟和吴迪亮明证件,在护士的带领下走进封闭病房。病房里昏暗而寂静,只有偶尔传来的病人的呓语打破这份死寂。李芳蜷缩在角落,指甲缝里结着暗红的痂,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,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“李姐,我们是警察。” 张伟尽量让语气柔和,他蹲下身,试图拉近与李芳的距离,“能聊聊你和王建军的事吗?”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同情,希望能从李芳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。
然而,女人突然剧烈颤抖,抓起枕边的搪瓷杯砸向墙壁,杯子碎裂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。“骗子!他们都是骗子!”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,仿佛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在此刻爆发。碎裂的瓷片在地面溅开,吴迪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烫伤疤痕,形状和婴儿襁褓上的灼烧痕迹惊人相似。这个发现让他的心中一紧,他意识到,李芳的遭遇可能和这个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“当年你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,是谁送你来的?” 吴迪蹲下身,声音放得更轻,他小心翼翼地问道,生怕再次刺激到李芳。
李芳突然安静下来,用指甲在掌心反复刻画着十字,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,“老太婆说我想淹死囡囡,可囡囡在笑啊...... 她明明在对我笑......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变成含糊的呓语,“他们把我绑起来,往我嘴里塞布...... 就像囡囡......”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的绝望和无助,让张伟和吴迪感到一阵揪心,他们更加坚定了要揭开真相的决心。
另一边,林锋和陈默站在周婷父母家门口。斑驳的木门打开,周父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惊恐,他的神情慌张而不安,“我们不知道婷婷在哪,她走的时候说去南方打工......” 话未说完,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,周母冲出来揪住林锋的衣襟,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,“是王建军那个畜生!他说婷婷偷人,要把她沉塘......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陈默眼疾手快扶住老人,林锋注意到墙上全家福里,周婷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淤青。这个发现让他的心中警铃大作,他意识到,周婷的失踪绝不是那么简单。当他提出查看周婷的房间时,周父突然挡在门前,苍老的手死死攥着门把手,他的神情紧张而抗拒。
“让开。” 林锋的声音像块冰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周父,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秘密。
抽屉里的日记本摊开时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同一句话:“他们要男孩,他们要男孩”。在最后一页,歪斜的字迹浸透泪痕:“妈,我没偷人,可他们说囡囡是孽种,要活埋她......” 这些文字,字字泣血,诉说着周婷的悲惨遭遇,也让林锋和陈默对王建军一家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愤怒。
与此同时,孙雅婷在五金店的搜查也有了重大发现。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,灰尘在空气中弥漫,呛得人喘不过气来。孙雅婷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。终于,在角落的暗格里,她发现了一叠泛黄的信件,发件人地址全是同一个:“金城福利院”。信件内容如出一辙,都是咨询 “健康男婴领养” 的细节,最新的一封落款时间,正是陈美娟怀孕的前三个月。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跳加速,她意识到,这可能是解开案件谜团的关键线索。
“组长!” 孙雅婷的声音带着颤音,她拿起对讲机,激动地说道,“这里还有个 U 盘,加密方式和警局被入侵的一模一样!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紧张,小心翼翼地将 U 盘收好,准备带回警局进行深入分析。
雨越下越大,雨水模糊了林锋的视线,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。他站在周婷家院子里,手机突然震动。柳亦云发来的心理侧写报告触目惊心:“这个家庭存在严重的代际暴力传递,王建军在模仿母亲的行为模式,而他的妻子们,很可能都是性别暴力的牺牲品。”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,林锋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同情,他暗暗发誓,一定要将这个家庭背后的罪恶全部揭露出来,给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。
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,火焱的尖叫刺破雨幕:“基站...... 基站被炸了!” 林锋抬头,只见城郊方向腾起冲天火光,浓烟中隐约浮现出黑色 SUV 的轮廓。他握紧拳头,雨水混着冷汗滑进衣领 —— 他们的每一次接近真相,都伴随着更猛烈的阻挠。但这并没有让他退缩,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追查到底的决心。
“收网。” 林锋对着对讲机低吼,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断,“所有人立刻撤回,重点保护陈美娟。这个案子,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。” 他知道,接下来的调查将会更加艰难,但他相信,只要他们齐心协力,就一定能够揭开真相。
回程的警车上,苏瑶仔细端详着从五金店带回的婴儿衣物。粉色襁褓内侧,用金线绣着小小的 “平安” 二字,针脚整齐得可怕,像是出自专业绣娘之手。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案件的各种线索,突然想起老太太左手小指上的戒指,以及监控里黑斗篷人露出的纹身 —— 这些看似无关的细节,像拼图般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。
“停车!” 苏瑶突然喊道。车子急刹在路边,她冲向一家亮着灯的绣品店,指着橱窗里的龙凤呈祥刺绣,急切地问道:“老板,这种针法,在金城还有别人会吗?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,希望能从老板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。
老绣娘推了推老花镜,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:“这是湘绣里失传的缠枝针法,整个金城,只有福利院的周老师会......” 老绣娘的话让苏瑶心中一震,她意识到,福利院可能是这个案件的关键所在。
苏瑶的手机在此刻响起,是柳亦云的声音:“我刚从福利院档案里查到,周婷失踪前,曾在那里做义工......” 这个消息让苏瑶更加确信,福利院与这个案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。
雨幕中,警灯的红光划破黑暗。林锋看着手中燃烧殆尽的 U 盘残骸,上面残留的 “福利院” 字样正在火焰中扭曲变形。他知道,这场与黑暗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而那些被性别暴力碾碎的生命,正等待着专案组为她们讨回公道。他握紧拳头,心中暗暗发誓,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,他都将带领专案组,将真相大白于天下,让正义得到伸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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